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访谈|杨轩 苏建勋

文|林炜鑫

编辑|苏建勋 杨轩

如果你创业成功了,接下来该做什么?

王怀南的答案是,再次创业。

他作为全球最大的母婴社区“宝宝树”的创始人和CEO,成功地引领公司成功上市。之后,他将目标投向了“银发经济”,创建了“米茶公社”。他致力于打造一款从零开始的鞋子品牌,希望能够满足中老年人的需求,为他们提供既舒适又时尚的鞋履。

王怀南,今年五十六岁的他,将创业视为一种生活态度。他常常挂在口头的一个词语是“躬身入局”,这不仅是他个人的座右铭,也是他对生活的独到见解。他不愿retire,也乐于不安于现状,即使人生已步入中年阶段,他依然保持着敏锐的洞察力和旺盛的精气神。更令人惊讶的是,在几个月前,他又开启了一项新的事业,展现出了他不懈的创业精神和对未来的无限期待。

新事业与人工智能(AI)的关联性日益增强。早在ChatGPT崛起之时,王怀南就已经进行了数月的深度研究,并且与好友陆奇(奇绩创坛的创始合伙人)进行了多次富有深度的交流。他坚信,OpenAI已经取得了显著的优势,以至于”大型模型的战斗已经基本结束”。因此,他认为,真正的创业机遇在于在垂直领域中打造Copliot,而非简单地跟随大模型的潮流。

王怀南所关注的垂直领域是记录,他的目标是打造一款基于大型语言模型的移动社交应用,以协助普通人记录他们的人生经历。该应用暂名为”如溪”(ChatBrook),目前还在开发之中。王怀南透露,他们的团队致力于让每个人都能拥有一个类似于司马迁的智能助手。

在回忆起自己的学术经历时,他提及在上世纪90年代初,在哥伦比亚大学攻读社会学的过程中,历史学家唐德刚的口述历史成为了他的第一门课程。随着时间的流逝,他逐渐意识到自己对于父亲人生的了解竟然如此之少,而父亲今年已经86岁,这个现实让他深感紧迫感,决定要为父亲做些什么。

一字一句写回忆录,对普通人来说便不容易。所幸,大模型为回忆录提供了新的可能。

王怀南的构想中,用户将有机会在名为”如溪”的平台上与机器人展开对话,借助这种方式,他们可以便捷地构建并完成自己的个人历史,最终实现在虚拟世界中拥有一个具有高度交互性的数字分身。

在历史长河中,这 marks the first time that every individual has had the opportunity to leave their mark. As Wang懷南所言,与陆奇的深入交流使他逐渐意识到这不仅仅是一个影响到特定群体的事业,而是一个关乎全人类的壮举。因此,在项目初期,这位久识的朋友便向他投入了资金支持。

王怀南

以下是 36 氪与王怀南的对话,经 36 氪编辑与整理:

大模型的战斗基本结束

36 氪:截至目前,你对这轮 AI 浪潮有哪些比较深刻的认知?

王怀南表示,认知的变化犹如过山车,初期可能是低谷,紧接着便是高峰,随后逐渐趋于平稳。然而,有两件事是他始终没有变的,那就是他对大模型战斗的判断,以及他与陆奇在2月和3月时的对话。他们一致认为,大型模型的竞争阶段已经基本结束。一旦有了一家上线,其流量和学习能力将会如同滚雪球一般,大型企业将更容易获得成功,就像互联网行业中的“大者恒大”。

36 氪:美国的战斗可能结束了,但中国是否会内卷出最后的胜者?

王怀南:我们对这问题的认知可能有偏差。搜索会因为语言不同、政策不同等有国内外不同生态。但 ChatGPT 不是这么回事,今天大部分的知识都不在中文语料下,我们要讨论任何知识,没有中文语料也没事。我认为我们不能封闭,否则等于是把蒸汽机屏蔽在国门之外。ChatGPT 日新月异在迭代,我觉得是一个契机,需要巨大的多国智慧。

36 氪:你觉得中国的大模型,是应该自主研发,还是就在开源 LLaMA 的基础上搞?

王怀南:短期来讲大模型只有几张船票,在美国,一张是 OpenAI,另一张可能属于 Facebook,第三张可能属于 Amazon,因为 Amazon 有你没有的闭环数据。

中国的大模型去学习美国或国际的数据,一定是捉襟见肘的,可能把侧重搜在中文上。但可叹的是,中文对世界知识贡献还是少。所以我觉得中国做大模型是一个非常短暂的现象,就是光靠吃中文数据,没任何意义。而且别人的大模型还在不断进步,这事情是追不上的。

36 氪:或许 ” 追 ” 这个动作本身就有问题。

王怀南:这个动作,其实是因中美之间目前状态而做的短视行为,如果你判断这个状态是长期的,你可以追,但是意义也不大。如果你判断这是政治家用智慧应该能解决的问题,那就更没意义了。所以我们第一天就判断中国底层大模型的可能性不大,意义也不大。

36 氪:那中国真正的机会在哪里?

王怀南:真正的机会就是做垂直的 Copliot,各个场景的 ” 副驾驶 “。不是主驾驶,暂时不用担心 AI 把咱们给摆平。副驾驶很有意思,就是你要不想开车,它可以开。

Copliot 就是我们今天的核心使命。我觉得第一批闯入 AI 的人做这件事的不多,然后它要求的能力强到不可思议。比如你要是想进入医学,那懂医的程度可能跟一个很优秀的医生没有差别。

36 氪:这里面最重要的壁垒是数据吗?

王怀南:我认为是有没有垂直场景数据。关键是谁来做 Copliot,比如母婴领域,有数据的团队和没有数据的团队是不一样的。

36 氪:那现在 Copliot 的机会在哪里?

王怀南:我们要考虑四个维度,算法、算力、数据、运营,前两个大家差不多,关键就是数据和运营。有数据没运营能力,不行;有运营能力没数据,可能行。所以(机会是)得选一个谁都没有数据的地方。如今我想做的这事,(需要的)数据在哪儿?数据在人的脑子里,人的记忆。

让每个人的身边都站着一位司马迁

36 氪:之所以做如溪,是因为你父亲的需求而衍生出来的吗?

王怀南:我确实是因为看到发生在我父亲身上的一些事以后进入银发创业的,但是记录这个需求,我一直在想这件事情,从做宝宝树就在想,那已经是 16 年前,我们最早做的事就是把你的育儿日记和育儿照片传上去,不压缩不限空间。

36 氪:这次创业其实是帮每个人创造一个数字分身。这个方向非常有想象力,同时又非常难,怎么让大家在这个产品上坚持记录呢?

王怀南:” 记录 ” 这个词很重,别把它想成吭哧吭哧拿一个笔在记东西,你把它想成在生命中留痕,一切的留痕都是记录,然后你会发现你发个朋友圈就是在记录。

人人都有留痕的需求,我考虑的是,哪些人的需求更刚性、频繁?什么人最愿意留痕?第二,留了痕之后谁来读,然后怎么促进他更多留痕?

36 氪:寻找最精准的切入口。

王怀南:很多时候你要判断问题有没有解,创业者应该回避没解的题,有解的题要判断值不值得去解。对这件事来说,如果对记录有刚性需求的人群有几百万,就别做了,如果是几个亿人,这事值得做。

刚性记录者就两种人。一种是宝妈,育儿日记是刚性需求,世界上每产生 100 张照片,将近 30% 是宝宝的。你变成妈妈的一刹那,你自然就想记录。这人群在我(宝宝树)创业的时候,一年有 1700 万人,今年说是 730 万,咱们就算是 1 千万。从怀孕到孩子上小学,一直在记录,所以 1 千万乘 7,大概 7 千万人有刚性的记录需求。

36 氪:很庞大的潜在用户群体。

王怀南:除了记录,全家人要读吧。我保守估计,一个人写育儿日记,六个人读。然后 7 千万人里假设有 6 千万使用移动互联网,一个人带动六个人,就有 3 亿多人。这事儿比我想象的大。

另一个人群就是老人。咱们就再算一笔账,中国差不多有小 5 亿人在 60 岁以上。60 岁以上的人的需求就是记录人生。人到一定岁数,不是在展望未来,而是在怀念或者回忆过去。这种回忆随着年龄的增加会急剧的增加。

36 氪:老年人喜欢写回忆录,然后还找个出版社。

王怀南:今天写回忆录多艰难,没几个人能写。刚才我说这个人群差不多是 5 亿。咱们就算里面有 2 亿人有刚性记录需求。一个人写,全家读,就算有五个人读,就是十个亿。这两个刚性人群里有交错的,我去掉三个亿,那就是 10 亿人有刚性记录和刚性阅读。所以这个事情有解,而且值得做。

36 氪:你的解法是什么?

王怀南:假设我能把记录这个事变得简单到不行,质量高到不行。你本来要写四个小时,现在 30 秒钟就行,我是朝着这个角度走的。

一个 70 岁的老人,每天如果回忆 10 分钟,连续一个月以后,我就给你生成 5 到 10 万字的回忆。写的都特别好,各种东西都传上去。他愿不愿意?他一定愿意。一个妈妈写育儿笔记有多难,但很多妈妈还在坚持,我要把这事情变成 30 到 60 秒钟之内。

做事业还有非功利的一面,这是历史上第一次,每个人理论上都能留痕。大部分人去世的时候连墓碑都没有,少部分人有墓碑。现在墓地跟房产一样也得买。墓碑上刻着这个生卒,然后没了。我们做的这件事情,口号是让每个人的身边都站着一位司马迁。

36 氪:有点像科幻电影,人虽然过世了,但是人的想法还存在一个服务器里。

王怀南:假设我们的父母给我们录了十万字的东西,然后有的东西立即让全家人知道,有的东西他不好意思,但是他也记下来了。它可以出现一种智慧涌现。所谓涌现就是我知道的父亲甚少,我知道的母亲甚少,但它起码给你讲出来了,已经很惊艳了。

可能父母都不太了解自己。但给它足够的语料,足够的数据,分析了以后形成父母的数字本身,你想不想要?每个月就交个十块钱。第一,只向直系亲属开放,你可以跟他实时对话,无限进行下去。起码在我们记忆中,父母以一个高度可互动的方式留存下来。

36 氪:这个产品具体想怎么做?

王怀南:我们先不谈产品这一层了。因为我得保密,还在一个深度的研发,一次次推翻自己的想法。我已经推翻了自己一两次,我觉得不够好。

36 氪:为什么得是你来做这个项目?

王怀南:我做这件事情有意思的是,第一次创业是母婴平台,做到世界最大。第二次创业做的是银发。母婴的记录,银发的记录,对我来讲是个 DNA 量级的判断。我知道妈妈在什么地方愿意写,一个老人怎么去整理他的生命痕迹。

我当年在哥大学的是社会学,社会学第一门课就是口述历史,记录下来像胡适这种民国人物,然后我遇到了陆奇,20 年的朋友,突然出现在 ChatGPT 漩涡中间。两个人商量说,就做如溪吧。

36 氪:你跟陆奇对这个项目有分歧或者争议吗?

王怀南:(我们)越聊越觉得是大到超乎我们个人创业的层次,是个全人类的一件事。如果今天有个爱因斯坦,他在如溪上录了 100 万字,然后你跟他聊,不可思议。

36 氪:这次创业跟上次创业有什么不一样的感受吗?

王怀南:我觉得大环境特别不一样,特别冷。我觉得投资人对未来失去了信心,投资人对理想也失去了兴趣,狂热的创业的阶段过去了。所以你如何在这种冬天真正把一件有理想的事情做好,这需要大智慧。

第二,我已经是一个连环创业人,武功日益增强,但还是不够,我觉得这次特别考验自己的组织能力。这件事要做成,需要五湖四海的人来,不一定是你团队的人。最近对这个事情有兴趣的人特别多,都是那种从来没跟你讲话的人。这个时候特别需要让那些有兴趣的人找到一点感觉。我就在想怎么样动用更多社会的力量做这个事。

36 氪:你现在需要什么样的人?

王怀南:从技术角度来讲,需要三类人:优秀的产品经理,可以跟这两个刚性人群共情,这已经很难。第二是能够对底层大模型和垂直数据有深入认知的同学,比如从每个地区文化和政治角度考虑,是不是第一天起就把数据分割在不同的服务器上,要做一些技术以及政策准备工作。第三是运营,怎么样把这些记录搞得活跃起来,能够把读的人和作者真正连接起来。

站在这轮 AI 风暴眼里的人

36 氪:你几次提到陆奇,他在这轮 AI 里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王怀南:在中国离 ChatGPT 最近的人肯定是陆奇,他躬身入局,在中间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陆奇很早就在倡导 AI,他是 YC 全球研究院院长,他帮助 Sam Altman 招聘了第一波核心工程师。有人了还缺钱,也缺数据。陆奇去找比尔盖茨说你能不能投资,盖茨说我相信你,所以就投了第一个 10 亿美金。

36 氪:陆奇当时预料到 OpenAI 的技术会发展这么快吗?

王怀南:我猜他也没有想到 ChatGPT 这么快就涌现出了能力。他说整个团队认为 GPT-3.5 的出现比预期早八年左右。所以今天我们看到的是一个 2030 年的现象,这个事情远超预期。

技术出现这么巨大的进步,微软肯定是被震惊了。我估计是 22 年秋天,盖茨看到了 demo,然后他真正震惊了,AI 是这么回事。微软 all in AI 都是这一年之内的事,所以陆奇是在暴风眼里最接近那件事情的本质的人。

Sam Altman 经常说他没有从 OpenAI 拿过一分钱,我是非常相信的。就只有这样才能把这个项目做好。你带着一定的挣钱的色彩,你肯定会走偏。GPT 本身就是人脑子里想出的理想模样,然后没想到 GPT 涌现出智能。

36 氪:也就是说,这个事儿一开始是理想主义,希望能变成对全人类有意义的东西。

王怀南:我觉得陆奇相信 Sam Altman 是能改变世界的人,而 Altman 也信任陆奇。

36 氪:他们之间的互信是怎么建立的?

王怀南:他们是在 Sam Altman18 岁时,由两人共同的朋友介绍认识。Sam Altman 第一句话就问,你的梦想是什么?陆奇反问,你的梦想是什么?Sam Altman 说我有两个梦想,一个梦想是把人类智慧的成本降到 0,这就是今天 ChatGPT。 第二个梦想,是让人类登月的成本降到 0。这就是今天他做的另一家公司,微型核聚变。

这两个梦想都在同步进行。然后你仔细看,我们人类的智慧的成本是快降到 0 了。你就想想如果你拍一个陆奇或者 ChatGPT 的电影,你得从那一时刻拍起。从那个时候起,他们就产生了一些微妙的互相信任。

36 氪:没有 Sam Altman,OpenAI 不会走到今天,Sam Altman 起到的关键作用到底是什么?

王怀南:我觉得 Sam Altman 是一个企业家,不是一个科学家。要做成 ChatGPT 这件事情,需要的能力和一流企业家非常相似。你得攒一帮优秀的人,你得鼓励他们,你得融资,然后你得相信自己的理想。

今天 ChatGPT 这件事情,显然是超越工业革命的,所以我们活在一个特有趣的年代。

36 氪:很多学界的人说 ChatGPT 不是新东西,严格来说也没有涌现智能,没那么厉害。

王怀南:这跟蒸汽机出现以后,用马车的人说我们跑的比火车还快,是一样的。

我跟陆奇聊,他说今天是知识爆炸最快的时候。上一次类似的感受还是在互联网出现那会。另外获取知识这事,你原来认为有成本,现在没有了。

36 氪:很多人都有一种紧迫感,该怎么不被 AI 取代,有人认为人的创造力是无法被替代的。

王怀南:我不太多想这类问题,我觉得想也无意义。每一次人类出现科技进步,都对当年的一些既有利益和既有生活有影响。但后来就发现,人类是在进步的,整体来讲是会越来越好。

也许 20 年以后,人类里最有创造力的人还在贡献,一般的人已经不需要创造了,靠 ChatGPT 就行。如果生产力到一定程度上的话,大家都可以躺,也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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